鹤壁新老城区房价差异背后:资源枯竭型城市重焕光彩,老城区常住人口中止流出,呈回流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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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河报·豫视频记者 刘永恒

  因“房子白菜价”,继鹤岗之后,鹤壁迅速在网上“走红”。

  日前,有媒体报道称,北京丁先生先后在鹤壁购入十几套房产,其中8套购买于2022年10月,共花费10万元,其中最便宜的一套房款仅1000元。

  这一报道迅速登顶热搜第一。

  很快,1000元买套房子的情况,被媒体证实为特殊情况,不具备普遍性。据顶端新闻报道,这套1000元的房子位于鹤山区,始建于1982年,面积50平方米左右,位于一栋两层小楼上,属于顶楼。购买时,该处房子破烂不堪,“房子里都长蘑菇了,吊灯都锈得掉地上了,而且严重漏水”。

  5月16日,鹤壁市住建局相关负责人也公开回应鹤壁房价问题,称鹤壁市房价共分为三个级别。在2023年1月至4月间,鹤壁市新城区淇滨区平均房价每平方米6300元左右。鹤山区、山城区这两处老城区房价相对较低,如山城区新房成交价约为2000元每平方米。鹤壁市下辖浚县和淇县房价为每平方米4000多元。

  尽管如此,鹤壁老城区相对价格较低的房价,仍然引起了广泛讨论。

 

  产业结构曾“一煤独大”新老城区房价差异受城市规划影响

  鹤壁,地处豫北,建于太行山东麓与华北平原交界处,总面积仅为2182平方公里。作为一个典型的资源型城市,鹤壁的产业结构曾经“一煤独大”,因煤而建、因煤而兴,也曾因煤而困。

  和绝大部分资源型城市相似,鹤壁早期城市发展也都主要围绕着煤矿,市中心也曾随着煤矿的开发而迁移。自1957年设市以来,鹤壁曾先后组织三次南迁,市中心从矿区逐步搬离。经过一系列区划调整,1999年5月,新建的淇滨区成为鹤壁新的政治、文化、交通中心,距最初的市中心鹤壁集(现属鹤山区)已有35公里,不再“偏居山隅”。

  自此,鹤壁昔日的城市中心鹤山区、山城区正式成了本地人口中的“老城区”、“矿区”以及“沉降区”。

  事实上,鹤壁城市空间结构和产业结构的调整,带动了企业、人员、资源等方面的流动,成为了当前鹤壁新老城区房价呈阶梯状的根源。

  回头来看,鹤壁产业结构转型之路始于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。鹤壁市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及鹤壁市土地事务所两名人员2009年在《科技创新导报》发表的一篇论文,曾描述了鹤壁在那个时期遇到的困境,“上世纪90年代初,(鹤壁)经济发展加速,年GDP增长量都超过了14%。20世纪90年代中期后至21世纪初,受资源型城市经济转型的制约,资源型城市的弊端终于显现,经济发展徘徊不前。于是,政府开始考虑积极谋划进行产业结构的调整和优化升级。”

  那一时期,鹤壁重要的矿区之一,鼎盛时曾拥有各类煤矿多达200余个的鹤山区,已经面临多个煤矿资源濒临枯竭的情况。鹤壁年鉴显示,1996年,鹤壁地区生产总值增长率从上年的14.5%跌至5.7%,直至1999年,才恢复到9.7%。

  鹤壁原有的工业是以煤炭为主的采掘业,产业链条短,产品附加值低。彼时,鹤壁为改变工业结构,选择了两条出路,一是延长煤产业链,开发煤炭下游产品,发展机械制造;另一条是发展其他可替代产业,比如发展金属镁产业。

  另一个促使鹤壁转型的因素是,常年煤炭开采造成的塌陷沉降面积的扩大,环境污染问题也日益突出,当地居民生活受到相当大的影响。

  鹤壁决定将中心城区搬迁至淇滨区。在鹤壁市直单位先后完成搬迁后,21世纪初,市政府先后对老城区污染严重的化工企业、处于采煤沉陷区的企业等实施搬迁整治,对相关企业开展“退二进三”工作,推动企业搬迁,以搬迁促转型。

  巧合的是,鹤壁的转型期赶上了2003年—2012年煤炭市场的黄金十年,某种程度上打破了学界常提到的资源型城市难以逃离的“资源诅咒”,即资源品价格高涨的时候,财政赚得盆满钵满,想不到要转型;等到资源品市场不好的时候,财政收入又很低,吃饭的钱都不够,又没有条件转型。

  虽然这一时期,第二产业在鹤壁市地区生产总值的占比从2003年52.2%上升至2012年67%,但煤炭相关产业在鹤壁财政收入中的占比不再一家独大。

  鹤壁市政府官网资料显示,2009年上半年,鹤壁市第二产业税收为23219万元,其中煤炭采掘业实现税收8683万元,制造业实现税收3581万元,建筑业实现税收8716万元,房地产业实现税收7195万元,金融业实现税收3830万元,五大行业税收收入占税收总收入的75.2%,成为鹤壁市地税收入新的支柱行业。

  与政府以上举措相对应,近二十年来,大批企业搬离山城区、鹤山区,大量居民也随之搬离老城区。

  2022年鹤壁年鉴显示,2010年至2020年间,鹤山区、山城区常住人口呈持续下降趋势,前者从13.11万人下降至6.28万人,后者从23.06万人下降至15.57万人。而淇滨区常住人口则从2010年27.58万人,持续上升至2020年的46.15万人。

  企业和人员的搬迁,成为鹤壁老城区的房屋价格不振的重要原因。

 

  老城区持续搬迁改造人口流出停止,已有回头趋势

  近年来,鹤壁市又先后推动鹤山区独立工矿区搬迁改造、山城区推动老工业区整体搬迁改造,彻底完成了主导产业的演替,由“一煤独大”升级至多业并举。

  截至2018年,据山城区发改委统计,自2016年搬迁改造以来,山城区工业企业数量从500多家下降了一半,2017年全区生产总值继续保持稳定增长,第三产业比重由原来的约15%提升至近30%,高新技术产业增加值年均增长17.6%,占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的近半壁江山。

  相应的,同为老城区的鹤山区,自2015年实施独立工矿区改造搬迁项目以来,引入高科技企业,围绕煤炭物流及深加工、金属镁资源综合利用、精细化工、清洁能源等建设产业园区。截至2018年5月,鹤山区高新技术企业达到30家,姬家山、韩林涧2个产业园区共引进企业48家。

  鹤壁在转型方面的积极举措得到国家的认可。2022年6月,国务院办公厅曾发文对鹤壁进行通报,表扬它在老工业基地调整改造力度、推进产业转型升级等方面工作成效突出。同年,国家发改委在官网上刊文,分享鹤壁典型经验,称鹤壁市作为河南省典型的老工业城市,2021年煤炭产业占工业比重下降到6.1%,高新技术产业占比提高至47.7%,走出了一条符合实际、富有特色、充满活力的老工业城市转型发展之路。

  同年9月,在河南这十年主题系列新闻发布会上,鹤壁市发改委党组书记、主任马海澎更为详细第展示了10年里鹤壁取得的成绩:第三产业占比由18%提高到35.3%,数字经济核心产业增加值占比居河南省第2位,京东、华为、360、龙芯中科、航天宏图等29家头部企业相继落地鹤壁。

  与那些陷入“资源诅咒”的城市相比,如今的鹤壁已脱离了“一煤独大”的窠臼,科技、数字经济、功能性新材料等成了它的新标签。

  另一方面,煤炭产业比重的逐年下降,也让推动了鹤壁生态环境和人居环境的改善和提高。

  早在2008年,鹤壁就对山城区、鹤山区城市建成区内的棚户区进行改造。近年来,老城区生态环境修复及全市老旧小区改造也纷纷纳入政府工作日程。昔日荒芜的南山被建设成森林公园,长年因污染河水黑臭的羑河也重焕光彩。

2017年10月,鹤壁被授予国家园林城市,完成了从煤城到绿城的蜕变。

  截至2023年4月,山城区建成区绿地率43%,人均公园绿地面积达15平方米以上,城市道路绿化普及率达到100%。而鹤山区人均公园绿地面积在2018年就已经达到了40.7平方米。

  2020年,鹤壁日报曾以《鹤山区:生态好了 环境美了》为题报道了南山森林公园和羑河湿地公园的建设成果,称再现“鹤舞南山、鱼翔羑河”的美景。

  报道中,一名搬离多年的村民又回到家乡,他告诉来采访的记者,“现在鹤山区真是大变样,我的很多老伙计说想搬回来住。我们岁数大了,都想找个环境好的地方养老”。

  2021年鹤壁老城区常住人口已止住持续流出趋势。鹤壁年鉴显示,2021年鹤山区常住人口较上年增加0.02万人,山城区常住人口较上年增加0.03万人。

  如果没有此次热搜,鹤壁对很多人来说是一个陌生的名字。

  这座河南面积最小、人口最少的地级市,它正在以一个不同于多数难以转型的资源型城市的形象,向公众展示着自己数十年奋斗的成果,正如鹤壁市政府官网所介绍的那样:鹤壁环境优美,宜居宜业宜游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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