末代皇帝与传世书画的秘辛往事

 艺海趣闻     |      佚名

  原标题:为何它们都在辽博?末代皇帝与传世书画的秘辛往事

  随着辽宁省博物馆“中国古代书法展、中国古代绘画展、中国古代缂丝刺绣展”等几大精品展的全面开放,作为“新中国第一座博物馆”的它掀起了一阵阵关注热度。久负盛名的周昉《簪花仕女图》、董源《夏景山口待渡图》、宋徽宗《瑞鹤图》领衔众多馆藏赚足了眼球。而这批“中国古代书画”又是怎样从紫禁城转辗多次后置沈阳的呢?这段绝世珍宝漂泊动荡、颠沛流离的“迁徙”旅程究竟该从何聊起?“末代皇帝”与他的亲信们又在这段旅程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?背景回到清末,故事徐徐打开…

出宫
出宫

  1923年1月5日(宣统十四年十一月十九日[1]),北平已进入严冬,转过天来就是小寒,一年中最冷的日子就要到了,街道上行人渐少,空气清冽而肃杀。这一天的下午,溥杰在陪同兄长溥仪读书后,照例带着太监从毓庆宫出来,经神武门出了紫禁城,伴同的太监腋下携带着一个黄缎包袱,与几个月前不同,这包袱体积较大,分量也显得很重。

  溥杰与伴同太监这一路过来,经宫门几道,遇各色人等,除各宫门把守的太监外,出了宫要经过护军的各个岗哨,神武门内,先碰到由毓逖统领的守卫人员,神武门外,还能遇见来回巡逻的“内城守备队”值勤士兵。这些驻扎的守备势力,除禁卫军改编外,分属京畿卫戍司令王怀庆、步兵统领聂宪藩管辖。若这些负责保护宫内人身安全及财产的卫兵略生疑窦,对傅杰等人稍加盘问,便可察觉,这黄绫包袱里裹挟的不是平日里读书用的课本,而是唐宋以来的法书名画手卷,共计35件。

  成功躲开众多警卫及值勤人员注意的溥杰一行,向北而进,回到了位于后海北河沿的醇亲王府家中。到得家来,顾不上展阅赏玩,手卷便被溥杰交到了父亲载沣手中,和这几个月以来被携带出宫的善本图籍、晋唐书画一道,放进了几口大木箱子中。

  这一日捎带出宫的作品,在数量上达到了顶峰,而裹在黄缎包袱皮里的35件手卷中,其中有3件,正是今日列展在辽宁省博物馆“中国古代绘画展厅”内的一级品,分别是周昉的《簪花仕女图》、宋徽宗的《瑞鹤图》以及王蒙的《太白山图卷》。本次展览中的另外3件精品,董源的《夏景山口待渡图》、戴进的《达摩至慧能六代祖师图卷》以及仇英的《清明上河图》,则已于1922年12月10日、18日及20日(宣统十四年十一月初三、十一日及十三日)以“赏赐”的名义让傅杰带出了宫。

  实际上,从1922年7月开始,溥杰与堂弟溥佳便在上下学所带的包袱里携带宫中物品,起先只拿取乾清宫之西昭仁殿所藏的善本图籍,只因这些善本形式与溥杰兄弟平时随带的课本表面大小一致,便于夹带运送。经过一段时间的试探后,傅杰等人将目光转向了晋唐以来的法书名画。

  辛亥革命以后,清王朝的实际统治已然不存在了,但在紫禁城内仍保留了一个“小朝廷”,让溥仪继续在宫中以皇帝自居。按照清廷与南京临时政府签订的《优待清室条件》规定,“大清皇帝辞位之后,其原有之私产由中华民国特别保护”,公然将紫禁城内的文物视作合法私产,正因有此条文作凭依,逊帝才敢对宫中财物如此任意处理。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的中国,军阀混战,时局动荡不安,溥仪深恐宫内无法长久安居,于是一面委托载涛在天津购置房产,一面将宫中古籍、字画运出宫外,为以后生活及留洋筹备经费。

  按例,各宫所存物品都由各宫太监负责保管,如果要把某宫物品赏人,不但在某宫的账簿上要记载清楚,还要拿到司房载明某种物品赏给某人,然后开一个条子,才能把物品携带出宫。据《清宫陈设档》所载,1923年1月5日被带走的3个手卷,原本存放于静怡轩。

  那时正值内务府大臣和师傅们清点字画,溥仪便趁机从选出的上品中挑最好的拿,未走“正规”流程,将静怡轩这几件标记为“静字号”的手卷直接“赏赐”出了紫禁城。从宣统十四年九月二十八日开始到十二月十二日为止,除去中间少有的间歇外,溥仪基本上都是按天行赏,从开始的一次10件发展到35件,在前后两个半月的时间内,共带出书画手卷1285件,册页68件。 

  就这样,溥杰兄弟几乎每天都从紫禁城内带走大包书画,时间长了,难免引起了宫内人的注意。不久,就有太监和官伴问溥佳:“这些东西都是赏您的吗”溥佳含混地对他们说:“有的是赏我的,也有的修理之后要还回宫里来的。”可是,那些要修缮的字画只见出,不见进。溥仪等人也知醇亲王府终究不是理想的存放地,于是筹备将装文物的大木箱送到天津,也因此开启了这批文物漂泊动荡、颠沛流离的一段旅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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